一直到下课我也没弄明白组织行为学这门课到底要讲什么,只是觉得自己会喜欢这门课。罗森特尔教授说,我们每个人的成绩取决于期末考试成绩和课堂参与分。
我对课堂参与的担忧与日俱增。课堂发言机会的争夺战异常激烈,每当一个人发言将完时,到处都是举起的手,但十次有九次教授并不点我的名。
刚入校时的那种兴奋、惊讶、洋洋得意马上就被一种深深的挫折感所取代。课堂参与得分所造成的压力使每个人都急躁不安,许多同学不得不对自己的发言谨小慎微,唯恐因为说出肤浅、重复或者愚蠢的话而白白浪费发言机会。有些同学有幸有较多的发言机会,但这要冒着疏远其他同学的风险。
考验我的时刻到来了。当一名同学的发言刚一结束,我马上举起手,因为对他发言的论点我有强烈的看法。我看到罗森特尔教授的目光扫向我并看了几秒钟。
罗森特尔的一贯作风是让四五个同学阐述同一个问题。然而他大概厌倦了这个方式,恰在此时他提出了一个与刚才的讨论丝毫无关的问题。我急忙将手放下,但为时已晚,他还是叫了我。“那么,噢,实际上,”我结巴着说,“我刚才举手是想回答另外一个问题。”
“没问题,”罗森特尔和蔼地说,“过一会儿我再来问你。”这时,同学们举起的手就像海带在海水中摇曳一样。我心中忿忿不平,自己白白失去了一次宝贵的发言机会。
罗森特尔并没有像他答应的那样来提问我,这使我怒火冲天。这难道就是我主动改善自己的课堂讨论表现的结果吗?
第二天我在信箱中发现罗森特尔的便条:“课堂讨论观点很好,切合讨论主题尚欠缺。”我感到十分气愤。
当我去见罗森特尔教授时,他说那个便条是就我几天前的一次课堂发言所写的。“在学年开始的时候同学们的课堂发言经常言不对题。实际上,我希望有更多的同学能像你那样做。”离开罗森特尔的办公室时,我禁不住满心的喜悦。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是多么在乎分数。毕竟,那张便条使我担忧了一天一夜!